小宁你在哪(萧宁宁)

小宁你在哪(萧宁宁)

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:朴风

1

雪宁接到电话的时候在打热水。

开水哗哗流下小宁你在哪,壶里传来不断接近瓶口的回响小宁你在哪,第二个热水壶被打满,这时口袋里响起了铃声,是她妈打来的电话。

但雪宁不急,她是一个冷静到漠然的人,做事总是不紧不慢,室友总说,就算宿舍发生了火灾,估计雪宁逃走之前也会先把日记翻出来,然后把桌上的小盆栽装进口袋,再从窗口跳出去。

于是在悦耳的铃声中,雪宁不慌不忙地进行着该做的事,刷卡停水,盖好瓶盖,右手一抓,拎着两个水壶走向寝室,走了几步,才从兜里掏出叫了半天的手机,轻轻地喂了一声。

喇叭里是抽泣声。

雪宁皱了皱眉。

又是什么事,打麻将输钱被打?还是吵架把电视砸了?

要离就离,一直折腾有什么意思!

雪宁正打算抛出一句嘲讽,电话那头却突然开口了,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。

一句可怕至极的话。

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落,让雪宁浑身的肌肉都颤了一下,她前进的脚步骤停,手中的水壶脱力坠地,“嘭”的一声,瓶底爆裂发出巨大声响,开水溅上了雪宁的脚。

滚烫的水珠透过布料烫红皮肤,然而她没有动,心头的剧痛让她暂时隔断了身体的知觉。

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噩耗,无关她厌恶的父母,而是关于她在这世上最爱且唯一爱着的人——奶奶。

她老人家去世了。

2

下了飞机,打了出租,扑向家门,雪宁没有理会开门的叔叔,直接冲向奶奶的卧室。

房间挤满了人,空气中是一股股烘热的怪味,老人已经被放到地上,身下垫着棉被。

人们相继让开,雪宁跪到老人身旁。

奶奶闭着眼,面色安详。

您只是睡着了吧?

雪宁慢慢伸出手,片刻后,摸到了奶奶的脸。

指尖传来了无法形容的冰凉,随着这寒意而来的,还有压抑了一路的崩溃。

她整个人都瘫了。

奶奶身体不好,雪宁是知道的。

两个月前她突发脑淤血,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,虽然反应变得有些迟钝,但已度过危险期,医生说了,回家休养便会逐渐好转,怎么突然就不在了?

雪宁没法再冷静,一把抱住老人,痛哭流涕。

那么爱着她的奶奶,从小抱着她走街串巷,给她买冰糖葫芦买棉花糖的奶奶,给她织围巾纳鞋垫的奶奶,怎么就走了呢?

可无论是热泪还是体温,都无法驱散那可怕的冰冷。

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,只知道自己趴在老人身上,直到眼泪完全流干,再挤不出一滴来。

然后在巨大的痛楚中,她恢复了带着寒意的冷静,大声质问父母:“最危险的时候奶奶都挺过来了,回家休养,怎么没有恢复,反而没了!”

老妈缩在角落,在流不出泪地哭,而老爸站在一旁,面色阴沉,不说话。

雪宁盯着他,又问了一遍:“为什么?!”

父亲臭着脸,目光却有些闪躲:“你问我,我问谁!这病本来就有复发的可能,昨晚睡之前还好好的,早上林嫂就上来说走了,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!”

雪宁看着那张毫无责任感的脸,拳头捏得发白:“林嫂?”

旁边有人解释说是新请的保姆。

“是她发现奶奶不在的?”

得到肯定的答案后,雪宁没再跟父母多说一句话,来到客厅,找到了门边嗑着瓜子的女工。

她要知道奶奶到底怎样没的。

3

女工看上去四十几岁,皮肤粗糙,面容显老,看到雪宁过来,放下了瓜子,站起来,她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些木讷,一看就是苦难人。

雪宁不想给她太多压力,缓了缓情绪,询问奶奶的事。

女工说奶奶大病之后精神一直不好,吃完晚饭就会上床,昨晚也是一样。

她洗衣服到半夜,睡之前还帮奶奶盖了一次被子,那个时候还好好的。

到了第二天早上,她端了热水让奶奶洗脸,一摇,就发现老人已经僵了。

“梦里没得的,没得痛苦的。”女工补了一句,似乎在安慰她。

“医生不是说了奶奶只是需要休养吗,怎么会……”雪宁摇头,退后一步,脚下突然传来“咔啦”的破碎声。

低头挪脚,是一块小瓷片被踩碎了。

雪宁蹲下捡起,发现是碗的碎片。

脑中闪过父母的脸,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猛地抬头,问道:“昨晚我爸妈是不是又吵架了?”

女工愣了愣,有些木讷地点点头,道:“吵喽,还打起来喽,碗都摔碎了好多,老人家虽然反应迟钝点,脑子还是清醒的嘛,就难受,一直哼,我就送她回去睡喽。”

雪宁咬紧了牙,腾地站了起来,怪不得!怪不得刚才目光闪躲,原来奶奶是被他们给气倒的!

“他们昨晚在吵什么?”她压住心头的怒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你妈出去打麻将嘛,输了钱,回来就吵喽,你爸脾气差得很,直接就是一巴掌,两个人就打起来咯。”

雪宁浑身发抖,女工道:“小主人,你跟你爸妈说一声,让他们把工钱结一下喽,老人不在了,活也没法干了嘛。”

雪宁无心回话,冲向父母所在的房间。

4

“你还是人吗!”雪宁直直冲向父亲,愤怒的目光逼视着他。

“你说什么?!”

雪宁情绪失控,揪住他的衣服,狠狠推了一把:“昨天你们做了什么?当着奶奶的面吵架?”

亲戚们连忙拉住她。

“奶奶脑淤血,那么高的血压,你们当着她的面摔盘子!你们到底有没有孝心!有没有!”

父亲听着这话,瞪着一双怒眼,但知道是自己做了错事,没有吭声。

“从小你们就整天吵架打架,弄得整个家鸡犬不宁,你们有一点子女该有的样子吗,有一点父母的样子吗?”

“一个爱赌,一个打人,日子过成这样,怎么不干脆离了!”

父亲这下被戳到了最痛的神经,冲上去想给她一耳光:“住嘴!”

雪宁仰起脸:“怎么,你怕了,你怕我说出事实,你怕我说出你的罪行!来,打,你不就是爱打吗!来,你打啊!”

“老子打死你!”

“啪”的一声,巴掌落下。

众人拉住父女俩,七嘴八舌不停劝诫。

雪宁不管脸上的手印,没有丝毫退缩,怒视着对方:“你打不怕我!我偏要说,你就是个不孝子,奶奶就是因为你们才病倒的,是你们杀了奶奶!”

母亲在角落听着这些话,大声哭了出来,而父亲青筋暴露冲向雪宁,众人一看情况不对,连忙拦在中间。

哭泣的骂人的劝架的拉人的,整个房间一片混乱。

最后雪宁被带到了自己的卧室,由一个表妹来安抚她。

雪宁看着窗外,坐了好久好久,只觉得胸口沉闷,便想上楼顶去透透气,过楼梯的时候听到母亲在和那名女工争执。

“你才来半个月,怎么就要两个月的工资呢?”

“这个事一开始就讲好的嘛,整个市里都是这样,老人病重,哪个也不晓得会走,哪怕只照顾一两个小时,也要保证开头两个月的工资嘛,这叫‘除秽金’……”

雪宁听着烦躁,捂住了耳朵。

5

雪宁第一次知道葬礼的整个流程。

所有事她都参与了,她决心要亲自送奶奶最后一程。

她降生的时候,奶奶必然也参与了所有事。

先是去医院开死亡证明,将老人安置到殡仪馆,停放的时间定为三天,方便远方的亲戚来见最后一面。接着要制作灵牌和遗像,摆到家中,还要购置墓地,联系饭店。酒席以后,就是火化,之后就是掩埋,从此立了碑,被人祭奠,变成一段回忆,一个故事。

然而在奶奶将要火化的那天,事情出现了转折。

那是中午时分,遗物已经被清理干净,奶奶的房间看起来空空荡荡,雪宁在里边来回踱步,怀恋着小时候的时光。

她看着一旁空荡荡的柜子,目光上移,小时奶奶总喜欢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柜顶,她常把凳子叠起来去拿,后来被奶奶发现了还被训斥了一顿。

现在她已全然忘记奶奶说教的内容,但清楚地记得奶奶给了她一大把糖,担忧地说下次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。

想到这,雪宁红了眼,看到一旁的凳子,便搬了过来,站了上去。

柜子上头满是灰尘,没有大白兔奶糖,但有一个小白瓶。

雪宁心里感觉奇怪,拿起一看,面色就变了,虽然瓶子已经空了,但根据瓶上的标签,可以看出这是一瓶安眠药。奶奶突然去世找不出原因,打扫保姆房间时我发现安眠药。

别人看到这瓶药,未必会有太多的想法,然而对于雪宁来说,她在这药瓶中看出了某种可能性:做事糊涂的父母给奶奶胡乱用药,这才导致了奶奶去世!

雪宁对父母的怒意再次点燃,冲了出去,抓住忙里忙外的父亲,将那个药瓶伸到他面前:“奶奶身体本就虚弱,怎么能服用安眠药呢!”保姆上门半月奶奶去世,我在她房间发现大瓶安眠药。

然而父亲并没有被抓到把柄的慌张,而是一脸错愕,表示对此药并不知情:“我们没有买过这个!”

雪宁以为他是不愿承认,怒道:“那是谁买的,奶奶吗,医生会给一个七八十岁的病人安眠药吗?”

旁边一个亲戚插话道:“别急别急,小宁,你这药在哪发现的?”

“奶奶的卧室。”

那亲戚道:“卧室?要是你爸妈不知道,那会不会是之前那个保姆的,有的黑心保姆不愿照顾老人和小孩,会在夜晚给他们喂药,让他们睡得死死的,缺德得很啊!”

6

这话仿佛一道惊雷,雪宁脑中一晃,生出了一种可怕的联想。

难道奶奶的死和保姆有关?

雪宁恢复冷静,看向父亲:“奶奶在去世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,是不是在那保姆来了之后,她的身体才开始不好的?”

父亲紧皱着眉,猛一拍手:“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,这段时间你奶奶的确是睡得越来越早,有时整天整天都在睡,我们都还奇怪,感觉她怎么精神越来越差了,怕就是被那保姆喂了药!”

“这么说来,老人可能就是那保姆给吃了太多的安眠药,才走的!”那亲戚怒喝一声,直接说出了雪宁最恐惧的情况。

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,都纷纷凑了上来,询问出了什么事。

“不行,这可不是小事,得把那女的找回来,当面对质。”

“搞不好就是她害的老人!”

“火化的事得先停了!”

话说到了这个份上,父亲当即联系了殡仪馆。

接着联系女工,然而对方一直不接。

雪宁道:“去家政公司找她,那有她的资料。”

为了不打草惊蛇,只去了几个大人,雪宁也在。

到了保姆中介公司,说明了事情的原委,他们拿到了女工的个人资料,然而上面的有用信息并不多,只能知道女工是来自一个省外的小村。

中介公司的主管道:“前两天她刚来我们这登记过,现在是候工状态,我打电话叫她过来,你们和她谈吧。”

雪宁觉得奇怪,如果真是那女工害了奶奶,她怎么还敢来这登记?

而且刚才他们打了多少电话对方都不接,明显在逃避什么,就算主管打了怕也是没用的。

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,同一个号码,主管打了过去,只响了两声,女工就接了。

主管看了看雪宁,稳住声音,让她赶紧过来,有事情跟她说,女工以为有新活了,不停地向主管表示感谢。

十分钟后女工出现在了中介公司。

她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,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木讷,看到雪宁一家人,也不闪躲,也不打招呼,径直走向主管。

然而主管告诉她,并不是有新的工作,指了指雪宁一家,说他们有事找她。

7

雪宁的父亲看对方态度漠然,怒气上头,质问女工为什么不接电话。

女工面无表情道:“我们已经算清楚了,两不相欠,我为什么要接?”

“你!”

女工道:“有事快说,不说我走了。”

雪宁看着女工木讷却冷漠的脸,感觉自己之前有的一丝怜悯简直是愚蠢,上前道:“你是不是给我奶奶喂了安眠药?”

她举起那个药瓶:“这是我在奶奶的房间找到的。”

女工看着眼前的药瓶,没有太多反应,道:“那不是我的。”

“全家人都没买,不是你的是谁的?”

女工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你一直在喂老人吃安眠药,她的死你有很大的责任!”一个亲戚突然道。

雪宁觉得这话说得是不是太绝对了?

不想这突然冒出的罪状让女工出现了一丝慌乱,道:“我没有喂她,我就是买来自己吃的。”

雪宁盯着对方的眼睛:“果然,药就是你的。”

女工还在嘴硬:“就算是我的,我也没有喂她。”

那亲戚道:“就是你害了老人!”

女工一下急了:“我说了,这药是我自己吃的,你们家老人是自己病死的嘛!”

“你就说吧,这事怎么处理,是不是要验明尸体,你才肯承认!”雪宁的父亲怒道。

女工拒不承认自己喂了老人吃药,雪宁的父亲和亲戚只一味逼对方承认。

众人七嘴八舌,那主管突然站了出来:“算了算了,我来说句公道话,好不好。林秀菊,你是不是喂老人吃安眠药了,是的话就承认!”

“就算喂了,这药也不是什么毒,知道你不是存心害人,但你要是犯了错,那就跟老人家属道歉,然后该赔钱赔钱,不要死不认账,到时事情闹大了有你好受的!”

主管显然知道有的保姆会用安眠药的伎俩,担心这事把公司也给带上,所以想着让女工承认。

雪宁听着这话就来气,冷冷道:“不要乱和稀泥!什么该赔钱就赔钱,话说清楚了,我不要赔钱,我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是不是她害了我奶奶。”

然而那女工听到“赔钱”二字,却是眼睛一瞪,大力地摆了摆手,态度坚决:“我不赔钱,这事跟我没有关系,那药不是我的,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!”

说着她往外走,雪宁不准,上去拉她,结果对方使劲一拽,常年劳务的力量哪是她一个大学生能比的,雪宁被拉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。

雪宁的父亲一看就炸了,大喝一声:“打我女儿?!”

吼完一把拉住女工,对方挣扎,他脚下一绊放倒对方,然后跪下按住,回头朝亲戚道:“老杨,报警!”

8

雪宁坐在中介处的椅子上,刚才的摔倒弄伤了她的脚踝。

远处父亲将女工按在地上,而女工在破口大骂。

旁边两名待工的女工看着那边,其中一个晚来的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稍微年老的摇了摇头:“‘除秽金’的事,刚工作两星期老人就走了,家人就找上来了。”

那年轻点的女工皱了皱眉:“又走了一个?这人是个灾星吧。”

雪宁在旁边听到这句话,开口道:“灾星?大姐,什么意思啊??”

年轻的女工看着她,微微一笑,正准备开口,年老的女工突然踢了她一脚。

年轻的女工愣了愣,咽下了准备说出的话,道:“没什么,我乱说的。”

这时门外警笛靠近,警察进来,分开了雪宁的父亲和女工。

主管上前,向警方简单说明了事情。

等雪宁回过头,旁边的两名女工已经走了,她看了看那两个频频回头的身影,皱了皱眉,起身走向警察。

主管在说话,女工频频插嘴,说自己没有喂老人吃药,这家人找上她是因为她收取了两个月的“除秽金”,心中不平衡。

主管说“除秽金”是不合规矩的,让女工退回去,然而女工坚决不肯,说这是应得的。

两人争论不休,雪宁在旁边冷冷道:“别争什么‘除秽金’了,我们不稀罕那点钱,我要知道,是不是她害了我奶奶。”

众人这下才终于沉默下来,警察说了一声“回局里再说”,众人便接二连三地上了警车。

到了警局,雪宁的父亲向警察简单说明了事情经过。

“两个月前,老人突发脑淤血,治了一个月后说是恢复良好,于是出了院,我们忙着挣钱,都没时间照顾,就来中介中心找保姆,大概半个月前找到了林秀菊,让她去照顾老人。”

也就是从刘秀菊到来后,老人每天开始变得嗜睡。直到那晚,夫妻俩晚饭期间争吵打架,让林秀菊将老人送回房间。谁知第二天清晨,刘秀菊就通知他们老人去世了。

事后在老人的房间里发现了安眠药。

“这么说来,刘秀菊极有可能为了省事而常将安眠药喂给老人,不过老人的死因是否与此有关,得等法医鉴定才知道。”办案民警总结道。

另一名警察道:“林秀菊现在极力否认安眠药是自己的。”

“她刚才承认了。”雪宁抬起手机,“去找她的时候我有录音,她亲口说了那瓶药是她的。”

9

民警听完录音,点了点头:“前后矛盾,的确很像在隐藏什么,具体的结果你们等通知吧,法医的结果出来后,一切都会真相大白。”

离开警局,雪宁没有跟着家人回去,而是找了个借口,独自走向中介处。

按照目前的线索,事情可能是这样的:奶奶脑淤血之后反应迟钝,难以照顾,女工为了省事所以不断地喂奶奶安眠药。那晚父母打架让奶奶的情绪过于激动,回房后女工刻意加大了剂量,想让奶奶平静下来,早点入睡。结果本就身体虚弱的奶奶没能挺过来,在梦里走了。

这属于过失杀人,一个蠢人做了一件蠢事,你的恨意甚至都找不到落实点。

但因为刚才听到的“灾星”两个字,雪宁有了另外一种想法,事情很可能不只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。

刚才那名女工欲言又止,显然有隐情,而且除了两名女工的对话,还有一些别的疑点。

老人是否真是因为安眠药死去?

应该不是。

雪宁查阅了相关资料,在现代制药工艺下,安眠药的有效剂量和致死剂量相差很大,就算是老人,要致死也得几十片,就算是想老人睡得死一些,女工怎么会喂这么多?

再来,和人们想象的不同,大量服用安眠药,死相并不会是安详如睡着,而是会导致服用者出现精神错乱、语言不清、呼吸短促等一系列症状,最后在痛苦中口吐白沫,面相狰狞地死去。

这与奶奶的安详出入很大。

难道真的像主管所说,林秀菊虽然喂了奶奶安眠药,但奶奶的死是病情恶化,与林秀菊无关?

那么,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?(作品名:《最后一程》,作者:朴风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,禁止转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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