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界那么大杰米在哪,我想去看看。”这句话,不知说出了多少人对于远方的向往。只是,在身体力行探索世界的同时,风险也如影随形。世界那么大,风险也很多,对独自出游的女性而言,更是如此。
去年12月,24岁的丹麦女游客路易莎和28岁的挪威女游客玛伦的尸体,在摩洛哥阿特拉斯山脉附近被发现,颈部有刀伤杰米在哪;同月,英国女孩格蕾丝·米兰22岁生日前夕在新西兰的奥克兰失踪,数天后被找到时,已经死亡;今年3月,澳大利亚一男子被判有罪,原因是他曾将一位寻找工作的比利时女性旅行者锁在猪圈两天,并对其实施性侵……
80后女孩瓦希莉莎在玻利维亚遭遇了抢劫与强奸 图据《纽约时报》
美国《纽约时报》3月25日报道称,近几年来,越来越多的女性喜欢一个人出游旅行。然而,近年来有关女性独自旅行遭到致命暴力的头条新闻,引发人们的疑问:全球各国各地在欢迎这些独自出行的女性游客的同时,在保障她们的人身安全方面,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杰米在哪?
女性单独出行渐成风气
据旅游业相关研究显示,近年来选择独自出游的女性越来越多,女性单独出行渐成一种风气。2018年,在线预订酒店平台“旅舍世界”的一份研究发现:2015年至2017年,单独出行的女性出游者增加了45%,相比之下,男性独行的增长率为40%。
“对女性旅行者而言,一个人出行在过去常被视为一种勇敢且冒险的举动。但如今,这一认识发生了转变,单独旅行更像是一次冒险而刺激的经历,她们能够自由自在,不再需要照顾谁或取悦谁。”该酒店平台总结道。
其他旅游业公司或平台也有类似的发现。
在线旅游公司“101单身者假日”对超过6万名英国旅行者研究发现,2016年到2017年,预订单独旅行的人数增长了14%,旅行社曾预计2018年将再增长11%;而单独旅行的女性人数几乎是男性的2倍。
根据谷歌趋势的数据显示,过去5年间搜索“女性单独出行”的数量也急剧上涨。
早在英国探险家弗雷娅·斯塔克探访土耳其和中东的人迹罕至之地,以及爱尔兰旅游作家德拉·墨菲骑自行车环游世界之前,女性一直都是规模宏大和个性十足的世界探索者。
如今,女性消费能力的提高,使得她们拥有更多的方式去旅游休闲和探索。
西方国家对于谁能独自探险态度的转变,也促进了旅游业的发展。其中,社交媒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,使得人们可以看到遥远国度的近距离照片。比如,在社交媒体上随手一搜 #LadiesGoneGlobal(女性全球游), #WeAreTravelGirls(我们是旅行女孩)以及#TheTravelWomen (旅行中的女性)这样的标签,就可以看到,数以百万计的女孩们在沙滩上摆弄姿势、在山间徒步和铺满鹅卵石的街道上探索的照片——这是一种集体性的、令人向往的旅行诱惑。
女性更易面临未知风险
毫无疑问,女性独自旅行会遇到独特的风险。
联合国妇女署执行主任努兰博·努卡称,“我们有证据显示,在公共场合中,女性会面临男性所不具有的风险,无论她们在哪。”
她表示,针对女游客的暴力行为,只是世界上更广泛的针对女性暴力行为中的一条。“这种在社区、公共和私人空间内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的根源,和潜在的性别刻板印象、社会规范、权利和父权制有很大关系。”
即便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去探索世界,针对独自出行女性暴力的规模也没有一张清晰的全球图景。原因在于,大多数国家并不会全面追踪针对女性旅行者的暴力行为案件。像联合国这样的全球机构,传统做法上,会收集关于性别暴力的整体数据。
美国国务院一名发言人称,他们会向女性发布旅行建议,但并没有按照性别详细记录针对女性旅行者暴力行为的数据。英国外交部发言人称,该机构已不再编纂《帮助英国人出国》报告,这使得2015年是有数据可查的最后一年。当年的数据显示,从2010年到2015年,针对英国人的性侵案件增长了4%。这一数据同样没有详细按照性别分类。
“许多国家并没有将之视为应当被收集的重要数据。”努兰博称,“所以我们无法追踪这一暴力行为的广泛程度或模式。”
危险事例:遭遇不幸的她们
来自美国纽约皇后区的26岁女孩汉娜·贾维斯,对单独旅行有着极大的热情。“我觉得它能给我提供一种奢侈的机会,可以按照我自己想要的方式了解一种文化,去描绘属于自己的经历。”大学毕业后,她独自一人前往东南亚旅游,2016年前趁着在越南教英语的间歇去泰国游玩。
一天傍晚,在甲米吃完晚饭回酒店的路上,她碰到当地一名男子,其声称愿意为她当向导带她回酒店。汉娜担心自己迷路,因此便答应跟着他走。
当她发现不对劲时,对方意外地袭击了她。为了逃命,汉娜不慎从悬崖跌落,脊柱骨折。在她无法动弹的11个小时里,那名男子又性侵了她。
↑ 在逃命过程中,汉娜不慎跌下悬崖,脊柱骨折,如今仍需借助拐杖行走 图据《纽约时报》
此后,汉娜获救,住院数月,开始在泰国,后来在纽约,此后还不得不使用拐杖和定制腿部支架学习如何走路。她的袭击者最终被捕,并被判处5年有期徒刑。
而另一位单独出行的女游客卡拉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
去年11月,卡拉为庆祝自己36岁生日,定了前往哥斯达黎加的五日游。拥有委内瑞拉和美国双重国籍的她,在Airbnb上选择了一个靠近机场、设有大门的郊区别墅。该别墅有一名保安,也处在安全社区内。她也确保自己每天都在天黑前回家。
在即将返回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前一晚,卡拉通过FaceTime联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劳拉·杰米。她向劳拉展示了自己从当地市场买来的钩针编织耳环,还用视频连线秀了一圈自己住的别墅。两个好朋友已经安排好第二天见面,劳拉将去机场为卡拉接机。劳拉说,卡拉把每一件事都安排得很“好”。
然而,卡拉未能登上11月28日那天的航班。
在视频电话中,卡拉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。她形容自己的状况有点“不清不楚”,但没有详细说明。“那天晚上8点20分时,卡拉意识到有点不对劲。”劳拉说,“有时候我们会证明自己的直觉是对的。但当你有觉得事情不太对的直觉时,你应当倾听。”
卡拉最好的朋友劳拉 图据《纽约时报》
一个星期后,卡拉的尸体在租房处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被发现,全身被塑料包裹,半埋在一片斜坡上。后来,哥斯达黎加警方逮捕了别墅的保安。
卡拉是3个月内在哥斯达黎加遇害的第三名外国女性。但该国也在努力解决一个更为深层次和系统性的问题,即对当地女性的暴力行为。2018年1月到8月,该国至少有14名女性在性别暴力中遇害。9月,哥斯达黎加宣布针对女性的暴力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。
即便如此,哥斯达黎加仍被认为是中美洲最安全的国家之一,尤其对游客来说。因为相比其他邻国,该国的谋杀率一直相对较低。
如何降低风险?做好万全准备,别被吓退
经验丰富的单独旅行者称,做好全面准备是将风险最低化的关键。
今年29岁的卡西2017年曾创下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,成为世界上走遍全球所有国家的首位女性。她说,独自旅行意味着要做好一长串的预防措施。出生在美国的她,学会了以色列的一种防身术“近身格斗”,随身携带GPS追踪器,还确保随时都有人知道她在哪。
“虽然这些听起来有点极端。”她说,“但我能安全地走遍196个国家,都要归结于这些特别的程序。”她表示,基于性别的暴力行为对单独旅行的女性而言,是个不幸的现实。“独自一人时,女性需要时刻警醒和提防身后之人,然而男性在公开场合就不需要有此种意识。”
今年34岁的杰西卡是正努力成为走遍世界上所有国家的首位黑人女性。她目前已去过158个国家,其中54个为独自前往。她的安全路线图包括,选择住有24小时安保的酒店;如果在Airbnb租房,房东必须持续获得优秀评价,达到“超赞房东”身份;出门乘坐Uber,以便其位置被追踪……
↑ 杰西卡计划成为走遍全球所有国家的首位黑人女性 图据《纽约时报》
即便做好了万全准备,旅途中也可能仍会发生意外。
80后女孩瓦希莉莎在俄罗斯长大,而后加入英国籍,曾独自去过很多国家。然而,在2017年6月的一天,在玻利维亚时,她遭遇了不幸。3名持刀歹徒闯进她的帐篷,抢劫财物,其中1人还强奸了她。
瓦希莉莎称,她的戒备心一直很高,但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对于脊柱受伤的汉娜来说,虽然她部分身体部位仍然瘫痪,但她并没有因此被打败。她成为了一名瑜伽教练,并学习了近身格斗术。她说,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经历吓退那些希望独自出门开拓眼界的女性们。
在她看来,世界上没有危险的国家,只有危险的人。“这很糟糕,你无法控制世界。但你不得不走出去过自己的生活,不要被这些恐怖的故事吓退。否则的话,他们就赢了。”
红星新闻记者 王雅林 编译报道
编辑 汪垠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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